宁远

愿您一直与星光同行。

【双D】貌合神离

是个短打
——




"我回来了。"

Dipper在进门时习惯性地喊了一声,没有任何回应。他默默地进门,把包搁在门边的柜子上,风衣和帽子脱下挂在衣帽架,露出一头乱糟糟的棕发。他风尘仆仆,满身疲倦,走了几步,径直倒在客厅沙发上,把脸埋进缝隙里。电视没开,茶几上摆着开了袋的零食和喝了一半的茶水。Dipper趴了一会儿,翻过身躺在沙发上,眼神定定地望着灰白的天花板。

Tyrone走了过来,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,脖子上还搭着一条,水珠断断续续地从发尖落下来,在毛巾上开出小小的花——他刚洗完澡,身上热气腾腾。他边擦着头发边在Dipper旁边坐下来,身体微妙地往旁边挪了挪。Dipper看了他一眼,又把眼神收了回去——他很累。他侧过身,枕着自己的胳膊。Tyrone伸手去拿遥控器,电视发出欢笑的声音,把整个房间填满。他回头去看Dipper,后者正在够一瓶饮料。举手之劳,他帮忙拿了过来,递到Dipper手里。

"晚上吃什么?"

"你定。"

"还点外卖?披萨?"

"行。"

空气又陷入了安静,只有电视执着地发着声响。Tyrone默默摆弄着手机,24寸海鲜披萨,加量芝士不要辣。他没什么话能和Dipper说,此时沉默反而乐得心意。

手机发出叮咚一声,提示下单成功。Tyrone把手机丢到一边,手指交叉在一起,眼睛盯着电视屏幕。

Dipper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,脑里闪过几个他和Tyrone Gleeful刚认识那会儿的画面——大学同学,工作在同一公司,办公桌邻近。就连相貌都很相似,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。生活就是如此简单,某一天Tyrone捧着一束玫瑰花,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厅——一半红一半白,一半热情一半冷静。他单膝跪地,什么也没说,只是专注地凝视Dipper,把灵魂望进彼此眼里。

下大雪的冬天他们去珠宝店挑戒指,Dipper不爱金,他把银戒戴在左手中指,取下自己的围巾给Tyrone戴上。他看着他笑,雪花落在鼻尖上。同居时两人兴致勃勃地整理东西,结果一起腰酸背痛地倒在地板上,那时候的天气总是很好,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,往两人脸上镀一层薄薄的光。这时候Tyrone总会主动吻上Dipper,房间安静无声,只有爱情回荡。一样的牙刷和水杯,早上手忙脚乱地戴错领带。做饭时轻轻环绕在腰间的手,还有周末窝在一起的电影夜。

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

Dipper茫然地发着呆。Tyrone就坐在他旁边,用的是他的柠檬沐浴露。什么时候这么陌生了?他坐起来,眼神仍发空。

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,曾经他们无话不说能从航空聊到深海,他们喜欢同一种电影,吃一样口味的冰淇淋,他们什么地方都有些相似。
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
好像闪闪发光的恋爱某一天就会突然死去,变成熟悉和习惯的主场。柴米油盐消耗了生活的激情,爱情死去了,变成小块的碎片滞留在脑海,然而某一天这些碎片也逐渐消失了。

晚上的两人仍躺在同一张床上,却再也没有低声的话语声。Tyrone背对着Dipper——他早就闭上了眼睛,后者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,慢慢地转过身去。





"Tyrone。"

"嗯?"

"我爱你。"

"嗯,我也爱你。"

Dipper轻轻环住Tyrone的腰,微微踮脚,嘴唇贴了上去。Tyrone愣了愣神,身体却习惯性地作出反应——他抱紧Dipper,把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。柔软冰凉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点了几下,逐渐深入。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,Tyrone闭上眼,睫毛颤抖如溺水蝴蝶。咕啾咕啾的水声响起,Dipper慢慢把手臂又拢紧了些——他忽然觉得冷,但此时还是初秋,夏天的热意还未过去。但他觉得浑身发冷。两人紧紧相拥,像要把骨血融进对方。两人又交换了津液,最后碰了碰,结束了这次缠绵。

Dipper低着头不作声。Tyrone看着他,手渐渐收了回来。他看着那个熟悉的棕色发顶,面上微微发红,心里却再没有一丝波动。完了,他苦笑着,完了。他把头搁在Dipper头顶,微微叹了口气。

"我抽根烟。"

".......嗯。"

两人松开了彼此,别扭地相对而站。Tyrone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,Dipper掏出打火机,帮他点燃。两人的距离不过五厘米,Dipper还是能看见那双垂下的深蓝眼眸。猩红的烟面飘出一缕白烟,Dipper往后退了半步,打火机握在手里。

Tyrone深吸了一口,又缓缓吐出,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脸。视野被模糊了,Dipper索性不再看他,只盯着自己的脚面。

"分手吧。"

他语调平稳,就像每次问Dipper晚饭吃什么一样。Dipper死死地盯着脚面——半牛皮,是他喜欢的款式。打火机掉在了地上,他没去捡,手握成一个拳头。

"好。"

"叮咚!"

门铃响了。




"明天再走?"

"我把东西收拾完就搬出去。"

"要我帮忙吗?"

"好啊。谢谢。"






Tyrone Gleeful站在门口,脚边放着他的两个行李箱,就像他每次出差临走。Dipper倚在柜子上看他,淡淡地笑了笑,"走了?"

"嗯。"

"再见。"

".......再见。"

曾几何时Tyrone步伐轻快地踏进这扇门,今日他提着箱子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这是一个星期日,天气晴朗,适合浇花。

Dipper又在门口默默地呆了会儿。厨房的水池里还放着没洗完的盘子。他回到卧室,身体在床上陷进又弹起,天花板在眼前旋转,他眨眨眼,突然觉得乏,便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end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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