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

愿您一直与星光同行。

【BD】Sweet Trap①②

大家好,我是热爱挖坑然后誓死不填的宁远(被打死)

不知道下次更新是什么时候

cp为怪诞小镇Bill Cipher× Dipper Pines

This story may be a little dark.

Enjoy it! ;-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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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"您不对我说些什么吗,肇事者先生?"

"......我很抱歉。"

22岁的Dipper Pines默默地搅动着手里的粥,心如乱麻。男孩在病床上窃笑,金色的长发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而微晃,他左眼的绷带脱落了一半,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眼眶里除了一片黑暗,什么也没有。

他因为Dipper失了一只眼。

那天晚上聚餐后Dipper开车回家,十点三十分零七秒,他驶在乡间的小路上,后备箱装着朋友送的苹果酒。在远光灯的照射下一个瘦小的人影出现在前方,他措手不及,即使下意识地刹车,惨烈的车祸不可避免,一片碎玻璃飞入男孩的眼睛。

"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,肇事者先生?一瞬间你的眼前除了蔓延的红色什么也看不见,浑身疼痛也不抵那一瞬," 男孩夸张地搂住自己,眉头紧皱,浑身发抖,"我永远忘不了,我每天晚上都要梦见那天,我可怜的,可怜的眼睛。"他眯着唯一的右眼,观察Dipper的反应——这人一动不动,像座雕像,只是把一勺白粥送到他嘴边。

"张嘴。"

"您可真无聊," 他撇撇嘴,但还是乖乖地把粥咽了下去——不温不冷,就像这个男人。他想,脸上又展露出一个微笑,"但我不怪您,毕竟您那天晚上喝了酒。"他拉长声音,把"drink"拖得简直变成了两个词。Dipper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,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天。

"我知道这是我的错,然后我正在负责,不是吗?"他生硬地回答道,然后便不再说话,把粥碗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,"你没必要一遍遍地强调。"

"可是先生," 男孩收起笑容,扯着落下来的一根绷带,可怜巴巴地望着Dipper,"我很,痛苦。"

他蹩脚的发音和少见的消沉让Dipper侧目,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,心里泛起一阵怜惜——他才不过13岁,想博得大人关注也不足为怪。幸好车祸不严重,他默默地想着,松了口气。当地的警方已经给他们做了调解,他只需要陪这个男孩待在当地医院直到男孩康复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

"我们镇子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车祸了,"那个黑人老警官半开玩笑地对他说,"上次发生还是在四年前,"另一个瘦高的警官用他尖细的嗓子补充,得到了老警官一个爱的抱抱。

"这算不上什么,你承担所有的费用,然后陪他待一段时间,然后你就可以走了,很简单吧。"

"还很公平!"

"嚯嚯,对的甜心,还很公平。"

一点都不公平。

Dipper回想着警官们的话,罪恶感爬上他的脊梁。男孩歪着头,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,他好奇地看着Dipper,那只唯一的眼仿佛在问他怎么了,充满关切。

他不敢与那只眼对视,他只能低下头。

这是个无辜的人,年纪轻轻就因为他喝多了酒而失去一只眼,腿也受伤了,躺在病床上哪都不能去......

“您怎么了?”

男孩突然凑近了Dipper,距离不过一个鼻尖,他吓了一跳,身体反射性地往后倾。

“砰咚!”

“您可真笨拙......”

男孩忍着笑看着摔下椅子的Dipper,后者狼狈地坐在地上,手撑着地面。

“有时间笑我还不如来帮我一把,”Dipper嘟囔着站起来,立定后开始拍身上的尘土。

“我无能为力,”男孩摊开手,嘴角弯起,一副纯良的样子,“我的腿又开始疼了。”

Dipper没说话,他在考虑男孩是不是又在玩狼来了的把戏。之前他就借腿疼这个理由按了好几次铃,可等到护士匆匆赶来,他又哈哈大笑着差她们回去。男孩看Dipper没什么反应,也自觉没趣,把身体重新缩回了被窝。

“您不走吗?已经到十点了。”

“我一会儿就走。”

“我想您今天肯定没有会要开。”

男孩又笑了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,眼睛弯得如同两轮月牙。Dipper看着这个笑容,心里一下子软了一大半。

“我下午再来看你。”

“说好了——”

看着欢呼的男孩,Dipper Pines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,说到底,他没必要,也并不讨厌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。

“对了,”他好像想起什么,斟酌着开了口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天哪,”男孩捧住脸仿佛大吃了一惊,“真无礼!您怎么会不记得我的名字!”

“额......我忘记了,”Dipper收回手,尴尬地立在床边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“看在您的面子上......”男孩夸张地叹了口气,紧接着他竖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,笑着开了口:

“Bill, 先生,”

“Bill Cipher。”

2

"早上好,先生,您今天来得真是时候。"

Bill冲刚踏进一只脚进病房的Dipper摇了摇手里的图册,后者疑惑不解,把探病的苹果放在一边,走近去看Bill手里到底是什么——图册上贴着一只又一只蝴蝶,有几只翅膀脱落下来,摇摇晃晃仿佛它们还活着,"我喜欢蝴蝶标本,这些都是我做的," Bill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,"您看,"他指着其中一只长翼的蝴蝶,翅膀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,"这只很稀有,我在我家附近抓到她,她真美,不是吗?"

"嗯,"Dipper应了一声,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只蝴蝶"这是怎么做出来的?"

"这可不是个简单活儿," Bill听到这个问题就来了劲,他把图册收起来,仔细地为Dipper讲解,眼睛专注地看着他,"我是抓到这些小家伙以后,用针刺穿她们的头部,保持身体的完整性和颜色鲜艳可真难.......我以前不知道这些,直接把她们按死在册子里,封上几天,好几只都给我做坏了,"他似乎想起什么快乐的事,脸上又出现了Dipper熟悉的笑容,"后来我就学聪明了,现在我还会用福尔马林,不过我只涂一点点。"

Dipper静静地听着,默默咀嚼Bill刚刚说的话——从中尝出了一点不安。这是孩童的残忍,他想,于是并不往心里去。Bill来了兴致,似乎还想说点什么,却又看Dipper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,就笑眯眯地转了话题,"昨天医生给我检查,说我的腿好多了,大概过几天就可以下地。"

"那是件好事,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出院了。"

"可我不想出院," Bill一转眼睛,又甜甜地笑了起来,"我想和你待在一起,"他环住Dipper的脖子,极尽依赖地把头靠在他的颈窝,"您真好,Pines先生,我喜欢您,"他眷恋地蹭了蹭,垂发扫过Dipper的胸口,弄得他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,"您真温暖。"

Bill的声音快活得像只小鸟。Dipper吓了一跳,僵硬地接受了这具年轻身躯的亲近——Bill的体温有点低,贴在他身上带来阵阵凉意,像是森林的晚风,Dipper吸吸鼻子,不自在地拍拍Bill的后背。

我真的没哄过小孩子。

Dipper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,只能学着电视里的妈妈安抚小婴儿一样安抚Bill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闻到Bill身上有柠檬的香味。

应该是洗发露。

一抹红晕飞上脸颊,Dipper更不自在了,他推了推Bill,后者不高兴地哼了一声,又收紧了胳膊。

"我喜欢您我喜欢您我喜欢您,"他像唱歌一样连说了三遍,才不情不愿地松开Dipper,"我不想出院。"

"......你不想回家吗?"

Dipper把手插进口袋,斟酌着开口转移了话题。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尽,眼神躲闪不敢看Bill。Bill睁大眼睛,痴迷地盯着Dipper的脸,缓慢地开了口,"我父母早死了。"

"嗯?!"

"对啊," Bill摊开手,脸上一副轻巧的模样,"他们死了,上天堂或者别的什么地方。我和我弟弟相依为命。"

"额......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.......抱歉。"

"我被您伤透了心," Bill捂住胸口,Dipper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,"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拯救我。"

"你知道这种事..."

不能用来开玩笑。

"一个吻,Pines先生,用一个吻换一颗破碎的心,划算的买卖。"

Dipper默默地把后半句吞到肚子里,因为Bill失去双亲而感到的遗憾和尴尬一扫而空,他没好气地敲了一下Bill头,后者瘪瘪嘴,一副要哭的样子,"您这是欺负小孩。"

"没哪个小孩像你一样。"

"也许只是因为您见得太少?"

Dipper迟疑了——他的确没有见过多少孩子。他看向Bill,后者耸了耸肩,金色的眼睛澄澈,倒映出Dipper的脸,"世界上什么人都有,不是吗?" 

"......也许你说得对。额...再和我讲讲你的家庭?"

被那么一只眼看着,Dipper浑身都不自在起来,他快速地转移了话题,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,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。

我的肋骨有点疼。

Dipper的脸上发热,脚也痒得厉害——在一个孩子面前这么狼狈,他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。余光偷偷地去看Bill,却发现对方又在笑。

他总是在笑。

Dipper的手松开了,他好像一瞬间放松了下来,心里好像被阳光填满。

也许是因为那只眼睛,也许是因为那个笑容。

我并不讨厌他,哪个他?额,Bill。

"你刚刚说你有个弟弟?"

Dipper重新开了口,语气温和了许多。病房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,Bill抿着嘴,点了点头:"嗯,他叫William。"

"噢...挺好听的名字。"

"叫William的人多了去了呢,您已经有我了,Pines先生,我会吃醋的。" Bill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。Dipper不禁好笑,伸出手轻轻摸了摸Bill的头——这场面似曾相识,"疼吗?"

"您亲亲我就不疼了。"

"想都别想,"Dipper笑了起来,转而去挠Bill的咯吱窝,后者大叫起来,一边笑一边双手挥舞着去抓Dipper的头发。两人闹了半天才停下来,Dipper的头发乱糟糟的,被Bill揉成了鸟窝。另一个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,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面色酡红,唯一的眼睛闪闪发亮。过了好一会儿,Bill才缓过来,他咽了口口水,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。

"您把我当朋友了,对不对?我就知道您喜欢我。"

"我可从没说过那种话。"

"我当您默认了。"

Dipper无奈地翻了个白眼,"怎么会有你这么粘人的小孩,我十三岁时可不像你。"

"听听您这口气," Bill捂住嘴故作惊叹起来,眼睛到处飘,"这位女士,您听听,他说的是什么话......"他又装作窃窃私语的样子,似乎旁边真的有一位侧耳倾听的女人。

"好吧,你在说什么?"

"天哪别打断我们的谈话!这是私人时间!"

"听起来我得得到个邀请?"

"可以这么说。"

"那你想让我做什么?"

Bill没说话,他勾勾手,示意Dipper把头伸过来,Dipper强忍着笑意凑过去,"然后?"

"您得闭上眼!"

"噗...OKOK......"

Dipper顺从地闭上了眼睛,他又要搞什么花样。心里这样想,嘴角却弯了起来。他听到旁边有一阵骚动,热气扫过Dipper的脸颊,弄得他痒痒的,他皱了皱眉头,眼睛却还是紧闭着。

"嘬。"

Dipper刷得一下睁开眼,他蹭得站起来,不自觉地捂住左脸颊,不可置信地看着Bill,后者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。Dipper的脸红得和番茄一样,他张张嘴,却只能发出一两个音节,最后他急切地抓起自己的办公包,什么也没说,逃似地离开了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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